从赫尔辛基向西驱车大约两个小时,就能到达芬兰最古老的城市——图尔库。图尔库建城于公元13世纪,1229年就已正式出现在地图上了。“教堂、城堡和一条贯穿城市的河流”,这三件中世纪城市的主要配置,如今仍然是古都图尔库最重要的标志。
图尔库的瑞典语名称“Åbo”有“临河而居”的意思。由河流孕育出的城市总有一股强大的生命力,奥拉河(Aurajoki)在图尔库人心中也有着非凡的意义。当地人习惯将奥拉河两岸的区域称为“河的这边”(Täl pual jokke)和“河的另一边”(Tois pual jokke)。一路奔腾的奥拉河最终的目的地是群岛海(Saaristomeri),海洋与群岛是图尔库的另一道风景线。
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得图尔库从古时起就是一座重要的贸易城市,图尔库的芬兰语名称“Turku”的词源一说就有“集市”的意思。有着浓厚历史氛围的古都也是一处文化胜地,图尔库是2011年度的“欧洲文化之都”。
“Täl pual jokke”即“tällä puolella jokea”,“tois pual jokke”即“toisella puolella jokea”。图尔库方言属于芬兰语西南方言,方言的一大特点是音素脱落。受到历史和地理位置的影响,图尔库地区居住着许多以瑞典语为母语的芬兰人,芬瑞双语的标识在城市中相当常见。 奥拉河的东侧曾聚集着城市最早的居民。图尔库大教堂(Turun Tuomiokirkko)、老集市广场(Vanha Suurtori)及其周边曾是这座城市的中心地带。 图尔库大教堂是芬兰路德教的主教堂,它被认为是芬兰最具价值的标志性历史建筑物,也是图尔库的地标性建筑。14世纪,图尔库大教堂接受祝圣。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风雨雨,这座始建于中世纪的教堂依旧伫立于奥拉河畔,默默记录着芬兰的历史,守护着一方土地。静坐于教堂中,或漫步于教堂外的广场,你都能够在芬兰人心中的“圣地”翕受平和。
Photo: Anne Saarinen, Vastavalo/ 芬兰旅游局 沿着教堂西北侧的主教路(Piispankatu)踱步,你会发现一座以混凝土与玻璃为主体建造的紧凑利落的建筑物。这座建造于上世纪60年代的极具现代主义风格的“长盒子”建筑是芬兰少有的以音乐为主题的博物馆——西贝柳斯博物馆。馆内展示了这位芬兰著名作曲家的生平与作品以及从芬兰国内外收集而来的各类有趣的乐器收藏。
西贝柳斯博物馆,Photo: Sibeliusmuseum@FB 若你被主教路独特的历史氛围吸引,不妨继续前行,此时你已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奥博学术大学(Åbo Akademi University)与图尔库大学(University of Turku)的校园。工厂路(Tehtaankatu)附近的红砖建筑将为你诉说这一地区曾经辉煌的炼铁工业。如今旧厂房连接了新设计,新与旧在这里完美融合,工厂路上的奥博学术大学阿肯教学区一定会带给建筑爱好者们别样的感受。 若从图尔库大教堂向西南方向走,你便能到达马路对面的老集市广场。从13世纪至19世纪,这里一直是图尔库的市中心。新古典主义的建筑风格与地面的石板路立刻渲染出浓浓的历史感。布林嘎拉大楼(Brinkkala Talo)西侧的修道院中街(Luostarin välikatu)是一条保留了中世纪韵味的窄小街道。
中世纪及艺术史博物馆Photo: Krista Keltanen/ 芬兰旅游局
修道院中街的另一端是如今的中世纪及艺术史博物馆(Aboa Vetus & Ars Nova),街道的名称来源于13世纪的道明会修道院,这个位置如今是卢奥斯塔里迈基手工艺博物馆*的所在。在中世纪及艺术史博物馆与卢奥斯塔里迈基手工艺博物馆,你将有机会通过地下与地上两种方式穿越到不同时代的图尔库。(*博物馆芬兰语名为:Luostarinmäen käsityöläismuseo)
中世纪及艺术史博物馆由两部分组成,若向地下进发,你便能漫步于15世纪的图尔库,并通过博物馆的展览了解中世纪时图尔库居民的生活。中世纪博物馆(Aboa Vetus)是芬兰唯一一座考古博物馆,而博物馆的另一部分艺术史博物馆(Ars Nova)则以现代艺术为展示对象。
卢奥斯塔里迈基手工艺博物馆Photo: 芬兰旅游局
要问为何中世纪老城的地上风格并不那么中世纪,那就要提到北欧史上最大的火灾“1827年图尔库大火”了,这场大火摧毁了城市的大部分建筑。 在“河的这边”,有一处地方幸运地逃脱了火舌的吞噬,遗留下的木结构建筑群被保护起来并成为了现在的手工艺博物馆。19世纪时,这里聚集了大量的手工艺人,而如今的卢奥斯塔里迈基手工艺博物馆也非常用心地还原着两百年前的居民生活。在这座露天博物馆内,你可以了解工业化前的各类手工艺,还可以在博物馆商店选购高品质的手工艺品。
手工艺博物馆附近有一家非常值得一试的餐厅。加斯基斯餐厅(Kaskis)2018年被芬兰美食协会评为年度餐厅。在“加斯基斯”点餐十分轻松,你可以选择餐厅提供的四道菜品或六道菜品的加斯基斯菜单。菜肴的原料皆经过精挑细选,首选当地与当季的有机食材。除了“加斯基斯”,河的另一边也有不少优质的餐厅。
卢奥斯塔里迈基手工艺博物馆Photo: 芬兰旅游局
“河的另一边”一面是隐约露出的教堂尖顶,一面是远远望到的港口,跨过奥拉桥(Auransilta),你便来到“河的另一边”了。如果正好有了用餐的兴致,那可算来对地方了。西岸路(Läntinen Rantakatu)与城堡路(Linnankatu)是图尔库好餐厅的聚集地,随便选一家都不会错。这些餐厅大多小巧而富有情调,其中比较著名的有以北欧菜为主打的Smör餐厅。 “Smör”在瑞典语中是“黄油”的意思,餐厅的主旨就是打造那些美味到可以融化在舌尖的食物。这里的每道菜都称得上是一件精心雕琢的手工艺品。同样经营北欧菜的知名餐厅还有E.Ekblom和Mami。该街区的另一热门餐厅Tintå的菜式以沙拉和匹萨等意大利菜为主,餐厅的午餐菜单随着季节变化,价格较实惠。西岸路上的艺术咖啡馆(Café Art)则是午后劈情操的好地方。
奥拉河,Photo: Esko Keski-Oja/ 芬兰旅游局 西岸路13A号上有一家专营图尔库本土设计品的特色商店“KUI本土设计店”(KUI Design Local Shop),店名“KUI”在图尔库方言中有“如何”和“为何”的意思。小店中摆放着以图尔库城市景观为主题的印刷品、布艺、陶瓷等各种材质的设计,作为纪念品既美观又实用。 若偏爱传统或具有历史感的纪念品,则可以到不远处的农贸市场(Kauppahalli)中的老图尔库商店(Wanha Turku Kauppa)逛一逛。如果购物清单上列着冰箱贴、徽章、明信片和怀旧糖果这样的旅游纪念品,那么在图尔库恐怕找不到比老图尔库商店更适合的店铺了。
建于1896年的农贸市场是了解当地人日常生活的好去处。在这栋历史悠久的红砖房内,有肉铺、鱼档、面包房……更不乏供应各国佳肴的食肆。图尔库农贸市场屋顶和过道的木质部分沿用了原始的结构,颇具历史特色的建筑物本身也是农贸市场的魅力所在。农贸市场内的MBakery曾被评选为2015年“芬兰最佳面包房”,甜食爱好者们切莫错过。
MBakery的四重奏蛋糕
Photo: mbakery.fi
向西南方向沿着城堡路步行约半小时,便能到达图尔库的另一标志性建筑——图尔库城堡(Turun linna)。与之前感受到的历史氛围略有不同,这一路你将体验到图尔库浓浓的港口文化与海洋风情。离城堡不远的海事博物馆(Forum Marinum)展示了芬兰的航海与海军史。夏天时,你还可以登上停靠在岸边的“芬兰天鹅号”帆船和诸多战舰。
“芬兰天鹅号”,Photo: Krista Keltanen/ 芬兰旅游局 朝河口方向前进,那座高高耸立坚不可摧的建筑物就是守卫了奥拉河河口七百多年的图尔库城堡。图尔库城堡是芬兰最古老、占地面积最大的城堡,也是北欧目前保存最为完好的大型城堡之一。中世纪时,图尔库城堡是瑞典王国在芬兰地区最重要的军事要塞。穿过昏暗的中世纪风格的房间,走过明亮的文艺复兴风格的房间,在这厚厚的壁垒内也不知发生过多少影响芬兰乃至整个北欧历史的事件呢。
Photo: Krista Keltanen/ 芬兰旅游局 在河的一边有老集市广场,而在河的另一边则有新的集市广场(Kauppatori)。陪伴了图尔库人几个世纪的集市广场区域正在经历大改造,数年后集市广场下将建成一座地下停车场。在集市广场附近聚集了图尔库主要的百货公司,广场附近的图尔库日报大楼(Turun Sanomien toimitalo)由芬兰著名建筑师阿尔瓦·阿尔托(Alvar Aalto)设计。虽然建筑现在看起来或许“平平无奇”,但放在上世纪20年代的背景下看,这样的设计无疑是划时代的。 如果你对木屋街区感兴趣,有时间的话不妨再绕路到波尔察街区(Portsa)看一看。在新哥特风格的麦克教堂(Mikaelinkirkko)附近,狭窄的鹅卵石道边排列着的一栋栋木屋独具历史魅力。
图尔库的公交系统赴利(Föli)覆盖了图尔库及其周边地区,包括姆明乐园所在的楠塔利小镇(Naantali)。几乎所有的公交车都可以在集市广场区域换乘。单程票可以直接向公交司机购买,票价为3欧元,有效时间为两小时。根据具体的行程,你也可以购买多日票或是在图尔库旅游局的服务点租用自行车。查询出行线路可以访问赴利的网站(reittiopas.foli.fi)。 除了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图尔库地区的自然资源也吸引着大量游客。图尔库群岛内数以万计的岛屿均形成于冰河期。图尔库群岛的最佳旅游时间是夏季。离图尔库市中心约十公里的鲁伊萨洛岛(Ruissalo)是图尔库人常去的消闲胜地。你可以在岛上散步、野营、打高尔夫球或是游泳。面朝大海环抱森林的鲁伊萨洛温泉酒店(Ruissalo Spa Hotel)则是放松身心的好去处。除了陆上公交,夏季时你还可以乘坐水上巴士登岛。
鲁伊萨洛,Photo: Elina Sirparanta/ 芬兰旅游局 在远离城市的海的那边还有无数岛屿,为了饱览美丽的群岛风光,很多人会选择沿着群岛之间的环路慢慢骑行。通过桥梁与轮渡,你得以穿行于一座又一座岛屿之间。每一秒的风景都各不相同,看海鸟翱翔在天际,任海风轻拂过脸庞。旅途中你将收获许多独特的体验,你甚至可以选择夜宿在海中央的灯塔之中。要想真正绕行图尔库群岛一周那确实是一项难度不小的工程,因而你可以先挑战短距离的骑行路线,或从轮渡时刻表着手安排适合自己的行程(lautta.net)。
在图尔库,你还能够通过搭乘豪华游轮的方式观赏图尔库群岛及波罗的海的风光,你可以坐船到达奥兰岛(Åland),或是更远的斯德哥尔摩。很多芬兰人会选择不登岸的游轮巡回游,除了费用实惠的原因,绝妙的海景是一大吸引点,而游轮上美味的料理、丰富的娱乐活动和各类免税商品则使游轮成为了一座巨大的移动主题乐园。 游览群岛的时间最好选择在夏季,但要游览图尔库则四季皆宜。春天最适合亲近自然,漫步在奥拉河畔,看教堂旁的樱花树满放,或是到鲁伊萨洛岛上的图尔库大学植物园踏青。夏季的图尔库文化活动丰富:想要感受中世纪文化,就来芬兰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中世纪文化庆祝活动“图尔库中世纪节”;想要沉浸于音乐,就去芬兰最早举办的摇滚音乐节“鲁伊斯摇滚音乐节”(Ruisrock)尽情嗨。
Photo: Timo Oksanen/ 芬兰旅游局 到了秋天,一年一度的“图尔库日”决不能错过,“图尔库日”于9月的第三个星期日举办,各式各样的开放日和活动只在这一天才能体验,这天的固定节目还有令全城期待的于奥拉河畔绽放的烟火表演。冬日的图尔库充满着“圣诞之都”的氛围,教堂前的圣诞树、老集市广场上的圣诞集市以及圣诞前夕的“圣诞和平宣言”(Joulurauhan julistus)一同创造的强大的祥瑞之气足以守护温暖所有来访的客人。
庄严的历史、风雅的文化与因时间消逝而带来的淡淡忧愁交织在图尔库这座城市中,如同所有的古都给人的感觉一样。不曾经历的过去和有待感知的未来,超脱于现在的所有想象,随意静伫于图尔库的任何一处,都能体味雕刻时光的诗意。